第(2/3)页 沈生澜不动声色地吃完那顿饭。 下午喝安胎药时,她留意到药碗边缘有一处极其细微的、不同于瓷釉光滑感的涩痕,像是被什么极细的东西划过留下的浅痕,形状……隐约有点像半个花瓣的轮廓。 她心脏猛地一跳。是巧合,还是刻意留下的标记? 她没有声张,只是如常喝完了药,将碗递给周氏时,手指状似无意地拂过那处涩痕。周氏接碗的动作平稳,目光与沈生澜有一瞬间的交汇,那眼神依旧平和,深处却似乎有某种了然。 当晚,沈生澜睡得并不安稳。 腹中的孩子似乎也有些躁动,让她半夜醒来。她起身想喝口水,却发现小几上的水壶空了。 周氏睡在外间的小榻上,听到动静立刻起身,悄声进来。“夫人要喝水?奴婢去添。” 沈生澜点点头。周氏提着空壶出去,不一会儿,端着半壶/温水回来,倒了一杯递给她。 就在沈生澜接过水杯的刹那,借着窗外透入的微弱月光,她看到周氏垂下的左手手腕内侧,袖口边缘,似乎有一道极淡的、浅粉色的痕迹一闪而过,随即被衣袖完全遮掩。 那个位置,那个颜色……沈生澜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!那是三瓣莲印记?!周氏也有?!所以韩清辞才说她“可用”?! 周氏仿佛毫无所觉,服侍她喝完水,又仔细掖好被角,柔声道:“夫人快歇着吧,夜深了。” 沈生澜躺下,背对着周氏,却再也无法入睡。 周氏有印记!她是仇家的人!潜伏在摄政王府多年,甚至做到了世子奶娘的位置! 这意味着什么?仇家的势力渗透,远比她想象的更深、更久! 韩清辞知道,那么南宫容璟呢?他知道自己儿子的奶娘身负神秘血脉吗? 巨大的信息量和随之而来的疑问冲击着她。 周氏是敌是友?她潜伏的目的究竟是什么?保护安安?监视南宫容璟?还是……寻找星陨石? 第二天,沈生澜表现得一切如常,只是对周氏的态度,在不经意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依赖和亲近。 她会主动与周氏聊些安安小时候的趣事(多是周氏照顾时的片段),感慨怀孕的辛苦,偶尔流露出对未来的一丝迷茫和恐惧。 她在一点点卸下心防,向周氏展示一个“脆弱”、“需要依靠”的母亲形象,试图拉近关系,获取更多信息。 周氏的回应始终温和有度,体贴周到,但嘴很紧,从不接敏感的话茬。 不过,沈生澜注意到,当她提及“担心孩子将来”时,周氏的眼神会格外柔和坚定,会说:“夫人放心,小世子是福泽深厚之人,定会平安喜乐。” 这似乎是一种承诺,关于安安的。 又过了两日,吴太医前来例行诊脉。 诊毕,他捋着胡须道:“夫人脉象渐稳,胎气已安,实乃万幸。只是元气大伤,仍需静养,切忌忧思劳累,更不可再受任何惊吓或……”他顿了顿,意有所指,“入口之物,尤需谨慎。” 第(2/3)页